文／邱斐顯
圖／江蓋世書道創作 F0901P1＜感動＞_彩墨宣紙（2013）
三十四、悉心聆聽，促膝長談
「歐蜜，您先吃午餐吧，吃完後，我們再好好聊聊，我可以等。」歐蜜的辦公桌上，放了一瓶優酪乳，以及兩個壽司，一看就知道是在巷子口便利商店買的。我心想，既然等歐蜜吃午餐，我乾脆先跟他聊聊一些題外話。我對歐蜜照實說出我今天早上的擔憂：「我打電話要和您確認訪談時間，一直連絡不上您，我本來擔心您忘了。」
「我沒有忘記，只是我今天早上到行政院，去旁聽一個有關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的會議。所以手機只好關機。抱歉，讓妳連絡不上。」聽他這麼一說，我不好意思提起我連他太太也連絡不上的事。歐蜜一邊吃他的午餐，一邊卻和我聊起了他對災後重建會議的看法，雖然他說的話與我們的訪談內容無關，但是我憑著自己當記者的本能和記筆記的習慣，還是拿出紙筆，記下歐蜜的評論。
歐蜜一手拿著壽司，一邊和我聊天，話題很快就進入與原住民有關的議題。歐蜜是個說故事高手，他的話匣子一開，故事就源源不斷。我得一邊記筆記，一邊提醒他，「先把午餐好好吃完再談。」或者我總要請他說慢一點，好讓我有充足的時間，仔細記下他的話。
過了一會兒，美利姊為我端來了一杯咖啡。我為了接下咖啡杯，不得不暫時歇手。就在此時，歐蜜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他低頭與來電者交談。我正好可以喝點咖啡，休息一下。很快地，歐蜜結束通話。他對我說：「有人來電告訴我，今天有學校舉辦校外教學。沒想到吳志揚到場向學生致詞，還叫學生回家請爸爸媽媽投票給他。」吳志揚（國民黨黨主席吳伯雄之子）當時是國民黨桃園縣長候選人，我訪問歐蜜的時候，縣長選舉的前哨站已經開打，候選人到處找機會推銷自己。國民黨最常用的招數就是動員鄉民、里民或學生來參加某種集會，聽候選人演講，有時還甚至兼有摸彩活動。沒想到，吳志揚直接到學生聚會的場合去拉票，歐蜜聽了，直說：「國民黨真是太過份了。」
接下來，我們進入訪談正題，歐蜜的成長故事，一個接著一個，每個故事不但讓我訝異，也讓我寫到手軟。我身上帶著的筆記紙，記了滿滿十幾頁。訪談了很久，我的手機響起。原來是蓋世來電，「訪問結束了嗎？」我一看牆上時鐘，已經五點半，除了歐蜜的辦公室之外，其他教會員工多半熄燈下班了。「快要了。你要跟歐蜜說一說話嗎？」我把手機交給歐蜜，讓他們聊一下。最後，結束訪談，我走出教會時，已經是天色昏暗的六點了。
2009 年 10 月 27 日，我完成歐蜜的訪談初稿，並把文稿傳送給歐蜜，請他校稿。等了幾天，歐蜜終於在 11 月 1 日回信。但他表示自己沒有電子照片，所以只能寄實際的相片給我。收到他寄來的照片後，我手邊正忙著一些事，照片擱置了幾天仍抽不出空來掃描。後來，還是蓋世自告奮勇，幫我把這些照片掃描。蓋世很有耐心，一張一張的照片掃描後，縮圖，存檔。蓋世頗為感慨地說，「我和歐蜜認識多年，好像沒和歐蜜好好合照過。」我想起他去年（ 2008 年）拜訪歐蜜，在歐蜜位於上巴陵的家住了一個晚上，「那時候，你不是和歐蜜合照過？」蓋世回答說：「我拍了我們聚會的情形，別人拍我們聚會的情形，我拍了歐蜜的媽媽和女兒，可是我們兩個人就是沒有合照過。」
2009 年 11 月 8 日，我們把照片電子檔寄給歐蜜。這次，他回信很快。他感謝蓋世幫他照片掃描，又謙虛說道：「為我這小人物，花費你們太多的心力了，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他的理念與身影，就值得我去做這個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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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斐顯，《想為台灣做一件事》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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