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18日 星期四

台灣藝術家英文簡傳(7)-鄒族作曲家高一生 Composer Gao Yi-Sen



台灣藝術家英文簡傳(7)-鄒族作曲家高一生




Composer Gao Yi-Sen


編輯/邱斐顯  


EditiorFelicity Fei-Hsien Chiu  










Gao Yi-Sen (1908-1945) was an aboriginal hero named Uyongu  


Yatauyungana in the mother tongue of his Tsou tribe. He entered the Tainan Teachers College in 1924 and showed his talent in the field of both music and literature. He graduated in 1930 and then worked as a teacher and policeman at his hometown. In addition, he led the people of his tribe in the development of bamboo cultivation. He composed many songs at this time and led the people of his tribe in a performance of the "Hunting Song" in front of the president office in the Japanese colonial government. 



 

Gao served as governor of Wu Fong township in 1945 but was arrested during the 228 Incident of 1947 because his tribe occupied the Chiayi magazine and the Chiayi airport. In 1951, Gao was accused of hiding Tainan County Governor Yuen Kuo-chin who was considered a spy by the Kuomintang government. Gao was therefore arrested and executed. 









Photo courtesy of Formosa Aboriginal Song and Dance Troupe

 




 


畫家杜振宏的鄉居形色

畫家杜振宏的鄉居形色









編輯/邱斐顯



http://beta.cna.com.tw/vistaphoto/exhibition.aspx?Artc_ID=1736&CatL_ID=K&&CatM_ID=K01 





畫家杜振宏,1958年出生於苗栗後龍。1972年,就讀國中時,獲全縣水彩寫生第一名。1975年,就讀竹南高中時,對外美術比賽,獲獎無數。1977年,轉讀復興美工科,水彩、素描、油畫、雕塑多次獲獎。



1979年,杜振宏服役陸軍野戰部隊,擔任軍中美術製作。1982年,於台北開設廣告設計公司。1983年,他首創立體紙雕卡片,並獲雙獎。1985年,獲邀木柵動物園景觀雕塑工程製作。1987年,成立杜振宏工作室,承接原型雕塑開發設計。



從就學到就業,杜振宏雖然喜歡藝術創作,不過,卻也多年不曾持續提筆畫畫。他坦承,自己曾目睹一些藝術家,因為醉心創作而無以維持生計,有些畫家甚至為了經濟因素,遷就市場需求而作畫。



基於這些因素的考量,他全心投入「事業發展」,1990年,開發陶瓷與日本和紙結合之禮品;1991年,開發專利霧山林品牌噴霧加濕機;1993年,投資國蘭市場培育花藝雙條件以上特殊品種;2007年,培育台灣原生牛樟芝並開發第一台靈芝培養展示箱。



事業有成之後,2008年,杜振宏才展開他生命中的首次個人水彩畫展。這次,於嘉義梅嶺美術館展出的水彩個展,則是第二次。







(杜振宏水彩畫,半間古厝)





杜振宏從小生長於純樸小鎮-苗栗後龍,西有海岸漁村之美,東有群山環繞美麗山城。然而隨著時代變遷,物換星移,舊時景物早已消失泰半。因此他憑著自己的感覺,與對鄉土的熱愛和執著,尋找可感動或共鳴的畫面,即使是偏牆一隅或一磚片瓦,雖非壯麗宏偉,卻在在觸動著他的舊時記憶。這些鄉村田園景色,就是他作畫的泉源。







(杜振宏水彩畫,尋田水)







(杜振宏水彩畫,午後絲瓜棚下)







(杜振宏水彩畫,荷塘水映)





(杜振宏水彩畫,希望之春)







(杜振宏水彩畫,秋荷鷺鷥)





杜振宏的畫筆勾勒出對家鄉景物的思念,這些創作,不但呈現台灣鄉土之美,記錄了台灣鄉間生活的點點滴滴,也讓當下生活於科技及都會之人們,喚起無限的思鄉之情。



2009年6月9日 星期二

江蓋世著《我走過的台灣路》第四章風暴 4-2 進軍士林官邸(五)



詹益樺、田媽媽、黃怡、黃建興等人趕快圍成幾道人牆,阻止後面的人往前衝撞警察,而破壞我們的非暴力原則。照片提供/江蓋世。



蔣延遠離開之後,我們遊行隊伍繼續向西進行,越過中山北路,直到承德路折而北行。晚上七點廿八分左右,我們走上了承德路天橋,到通河街口停了下來,走了將近一個半鐘頭了,隊伍也累了,大家在橋上坐了下來,這時我們開始一起唱歌,我們坐在那裡,唱著「黃昏的故鄉」、「為什麼」。我們蹲在那裡唱歌的時候,有很多輛保一總隊的警車,呼嘯而過,很多人就在那裡大喊:


「哇!警察攏跑去頭前,欲來擋咱!」


其實,那時,我們幾個帶頭的,都心裡有數,我為了堅持非暴力原則,而選擇了迂迴戰術,在台北市的北區,迂迴前進,而警方也算定了我們這支臨時起義的隊伍,並沒有強有力的組織,也缺乏有效的車輛、後勤、糾察等能力,因此他們也採用消耗戰術,只要強力固守住士林官邸,而任遊行隊伍到處迂迴,消耗我們的體力,只要夜深了,兵疲馬困,我們自然會崩潰瓦解了。


晚上八點半左右,隊伍繼續沿著承德路前進,直到文林路口,士林分局竟然只派了二十位左右的員警,排成一排,阻止我們進入中山北路。這些警察,除了手上拿著一根警棍,身上沒有任何鎮暴的裝備,他們穿著短袖,戴著大盤帽,穿著皮鞋,有的還戴著白色的鋼盔。我們的隊伍一接近他們,許多人不禁笑了起來,我們是四十年來,第一次向士林總統官邸抗議長征的隊伍,結果,你們只派了二十幾名,類似維持一次交通事故的規模,實在太看不起我們了。


「衝過去啦!」隊伍中,有人大喊。


這時,走在前面的幾位黨工,還有田媽媽、黃怡、詹益樺等人,他們趕快也圍幾道人牆,阻止後面的人往前衝,去衝撞警察,而破壞我們的非暴力原則。我們僵持了一陣子之後,只好把隊伍開向文林路,九點零二分左右,警方又在文林路夜市的路口,將我們擋了下來,把我們的隊伍逼到基隆河廢河道,但我心裡一想,若一再的讓步,整個士氣會潰散掉,於是趁著警方轉移陣地的時候,我們突然又向文林路轉進,一時之間,我們遊行的隊伍,步伐加大,快步前進,而警方他們沒料到我們來這一招,也氣極敗壞的小跑步前進,就在文林路的加油站前,將我們擋了下來,雙方一對陣的結果,原本窄小的文林路,此時交通大亂,很多車子就塞在那裡,動彈不得,到了九點二十分左右,警方不得不主動撤退,讓我們隊伍繼續前進。


九點三十分左右,我們走到了士林地政事務所時,這時,尤清板橋服務處的主任蕭貫譽,親率一輛宣傳戰車,加入我們的陣營,哇!太棒了!大家士氣為之一振。太好了,我們一路長途漫漫三個半小時,只靠一個手提麥克風,走在台北街頭,就像被警察趕來趕去的吉普賽族,甚至許多圍觀的民眾,還搞不清楚我們是誰,我們遊行的訴求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一邊走一邊唱歌,我們為什麼要一邊喊口號,一邊淚流滿面,台北市民啊,你們知道嗎,我們為什麼而戰呢?……。現在,有了宣傳戰車的加入,我們便有強大功率的麥克風,陳明秋、蕭貫譽、蔡文旭等人,都集中到宣傳戰車上,而此時的遊行隊伍,已經由原來出發時的一百多人,增加到上千人,此時我們的士氣最高昂,歌聲最大聲。


晚上九點二十五分,浩浩盪盪的千人隊伍,走到了士林路與中正路的交叉路口時,警方派出了十名警察擋在中正路口,他們要求我們改道往北投或社子方向走去,絕對不准我們轉向,朝士林官邸邁進。在那時,我們了解,現在除了文林路以西,或以北,可以讓我們通行無阻,但只要我們往東,朝士林官邸的方向邁進,警方已集結強大警力,佈下層層鎮暴關卡,絕對不讓我們越雷池一步。如果我們往北走,已失去了目標,不到深更半夜,隊伍就會潰散,如果我們往東強行闖關,勢必要跟他們進行激烈的非暴力抗爭,但我謹記甘地的教訓,非暴力的鬥士,需要事前的訓練,非暴力的抗爭,尤其需要事前的規劃,如果冒然的把一支臨時起義的隊伍,投入一場激烈的非暴力抗爭,那麼,當警方開始以警棍、水龍、催淚彈攻擊我們的時候,毫無組織的群眾,很可能立即以暴制暴,而引發一場無法控制的暴力流血衝突。


十點左右,群眾越聚越多,十字路口的交通,完全癱瘓,那時我這樣的想,照這情形看來,他們不可能笨到今晚把我逮捕,而把整個事情搞大了,但是,只要警方堅守著鎮暴的防線,民眾一跟他們發生衝突,甚至是暴力流血事件,第二天的媒體,一定把所有焦點,都集中在我們是暴力份子,而將我們訴求『人民有主張台灣獨立的自由』,完全扭曲,或避而不談,所以,目前的情況,我可以做的最好的決定,就是今晚到此為止,明天六月十二日 ,繼續到立法院大門口前戰鬥!


決定了之後,我爬上了宣傳車,趁著陳明秋在演講時,我面對著激昂的群眾,兩腿盤坐,兩眼閉目,吐吶養息,利用短短的兩三分鐘,使我整個心情平靜了下來……。


陳明秋講完了,接著我就站了起來,拿起麥克風,面對著十字路口黑壓壓的群眾,我做了三分鐘的演講,一再的重申:


「……我主張非暴力,在我的眼中,擋佇咱的頭前的警察,伊們猶原是咱的兄弟,咱不通罵伊們、傷害伊們,……咱今仔日,欲行向蔣經國表示,人民有主張台灣獨立的自由!--」


正當我講到這句話,有一位過路的年輕女子,竟然放聲的罵我:「放屁!」


有些群眾一聽到她居然如此的侮辱我,立刻圍上前去質問,而現場一群警察也迅速圍了上來,保護那名年輕女子。


眼看現場群眾有些騷動,我趕緊結束演講,而呼籲大家明天下午一點,再到立法院大門口前繼續抗議國民黨制訂國安法,於是,六月十一日晚上十點十分,我向群眾說,今晚的示威到此為止,而後正式宣佈解散。


十點二十四分左右,文林路與中正路口,原本集結的上千人,紛紛散去,癱瘓的交通,又開始恢復暢通。


這時,我趕緊跟幾位朋友,分頭搭數輛計程車,趕往位於敦化南路圓環的元穠茶藝館,那家是蘇治芬開的,平常黨外人士有什麼重要的會議,都會跑到她那裡開會。


我們一群人,有陳明秋、兵介仕、蔡文旭、黃怡等七、八位,大都是自由時代的同事,經過了一夜的長征,由下午到晚上,也沒有吃東西,大家餓扁了,蘇治芬趕快叫裡頭的人,下了一盤盤熱騰騰的水餃,給我們充饑。大夥兒一邊吃,一邊檢討今天的行動,說得眉飛色舞,興奮極了!經過了緊張的一天,我也一邊猛吃水餃,一邊跟大家暢懷歡笑,根本就沒有去考慮到,將來有一場更大的政治風暴,會降臨在我的身上。


我們這一群反對運動的新生代,自己發動了這場示威遊行,在當時而言,創下了「目標最高,遊行最久」的記錄,除了零星的小衝突之外,我們居然能維持一場夜間舉行的非暴力示威,這在當時,是個相當高難度的行動,因為在夜晚的示威,比較難以掌控群眾,更難以有效處理有心人士的挑釁行為。當然,事隔多年,我現在回想,那時候,我們的非暴力行動,也得到了警方善意的回應,他們原來的策略,是全面的封鎖圍堵,但面對我這一支臨時起義的非暴力隊伍,他們馬上改弦更張,採用消耗戰策略,雖然亦步亦趨的保持高度監控,但是,並沒有派出鎮暴部隊,對我們施以暴力鎮壓,這一點,我十分肯定他們。


這就是雙方的學習,台灣的人民,在這場示威中,學習用歡笑、歌唱、長途遊行,直接挑戰最高層峰,而台灣的警察,也學習運用智慧、柔性、消耗戰策略,來承受人民的示威挑戰。


後來有朋友跟我提起這段往事,他笑著告訴我:


一九八七年六月十一日,那場士林官邸長征,你們走錯路了,你們要找蔣經國抗議,他是住在大直官邸啊,而士林官邸則是老蔣以前住的地方。」


我聽了,只好跟著苦笑,歷史就是常常陰錯陽差的……。



(未完待續)